#非史向!非史向!非史向!绝对不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是当代故事谢谢。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虽然说当今陛下并没有三千佳丽,但李师师依然当得起这句话,或者说,可惜白居易见识不到当今陛下黯然神伤的样子,否则他一定能写出比《长恨歌》更好的作品。
如今国家承平,陛下却日日愁眉不展,宫中的谣言很快就传到了外面:陛下相上了李师师。
此时,陛下正坐在窗前,看着花园里的风景。那风景不是鬼斧神工,是人类所为,任何古代的英雄与帝王都不曾,也根本没有机会欣赏,它不是金银堆砌,更非酒池肉林——这是当今陛下才能享受的,是花草木石,也是纯粹的美。
食物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金银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美的时代,继承了这一切的他,是世上最伟大的王——自然有权染指几乎任何形式的美。
那么,看上绝代佳人李师师,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虽然,她是个妓女。
笔墨搁置已久,青瓷盏里的茶也已经凉了——说一点题外话,这茶盏和茶叶也都含有一种特别的因子,这种因子,就是极致的美。不仅仅是这茶盏,在他直接接触的范围之中,每一件事物都是如此。
青瓷盏里的茶已经凉了,他也想不起来要喝一口,白白浪费了其中一部分的美。在平日里,他绝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他可以比一切曾经存在过的生灵享受更多,但他依然十分珍惜,金银的价值会随着它们的不断集中降低到零,但美会让人更加懂得珍惜。
他只是呆坐在那里,回想着昨日的李师师。
“官家?”
他没有理睬,也许是根本没有发现。
仆人轻轻退了出去。
此刻的李师师在干什么呢?也许是在另外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枕边,也许是刚刚起床正在梳妆打扮,也许,也许是在看着那副小像,那是个和她一样美貌的年轻男孩,嘴角挂着天真无忧的微笑,一种只有画像上的人物才能够长时间保持的神情。
画画……李师师会画画,但没有他画得好。他教过李师师绘画,那副小像里就用了他教授的技法,用来表现那种——某种意义上非常荒谬的东西。
但那是他画不出来的。
他叹口气,拿起了笔,按照心里的影像勾勒美人的轮廓。
怪的是,那不是倾国倾城的名妓,而是织机上勤勉工作的卢家莫愁。
他的专长不在人物,但也远不是寻常画师所能及,一幅勾线的美人画像很快就完成了,多么讽刺啊,它的美来源于美人,美人却无法青春永驻,名妓终究会被忘却,画像却只会消失,只要画上去的是名妓,就永远能颠倒众生。
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妻子纯净的脸庞上绽放出纯粹的幸福,被定格在画像上的微笑。
荒谬,真是荒谬,他画的明明是李师师。他把画撕碎扔掉。
他有点饿。下午还要开会,用完午膳就得开始准备。
他想起昨夜的李师师,有点等不及了。
会见世上最有权力的人往往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但蔡京是个例外。
他能够给出具体的建议,拿出有效的行动方案来改变现状,也许他有些专制,但在这里是一种优势,毕竟这个地方从来不缺会嘎嘎叫提出异议的乌鸦。
如果你想办不成任何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些乌鸦把讨论进行下去,他们永远不会厌倦,只会不停地吵, 没有反对派,他们可以窝里斗,而认真干活永远都是第二位的。
蔡京能够做到压制一切的争吵,让永远身份中立的陛下好好地喘口气。多亏了这位得力的下属,他才能在完成丰功伟业的同时享受生活。
“……居养院新制度的试点不是非常成功,轻壮年男子冒籍的现象有所控制,但臣建议要有更强的措施,具体明天可以成文。”
成文之后很快就能出台实施细则,只有蔡京会有这样的效率,每想到这一点他就很舒心。
“蔡卿,有一件事——别让其他人知道,可以吗?”
蔡京表示了同意。
“有什么办法可以保证一个庶人的生活可以维持下去?”
蔡京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陛下,是因为李师师?臣不信那种谣言,但如果是真的,陛下也瞒不过谁。”
“是真的。她求我给他读书的弟弟一个小官职……”
“陛下想必是拒绝了。”
“是的。”他咬着牙,回想昨夜的李师师,作为陛下,他见识过了太多的臣服,但李师师的跪拜不是臣子对君王的心悦诚服,更不是女人对男人的臣服,而是不甘,屈辱,与希冀的混合。
给我弟弟一个小官。她说。妓女的生涯不会长久,那时她的弟弟将会面对最凶险的现实。给我弟弟一个小官,一份稳定的收入,在踏入这个社会之前多一点底气。风月场里有很多愿意接收李师师的男人,但没有任何一户人家能够接受她的弟弟,她的弟弟不能做别人的奴仆……李师师哭了起来,他突然意识到那幅小像里的年轻男孩就是李师师的弟弟,嘴角挂着挂着天真无忧的微笑的男孩,那是名妓唯一的家人应该有的表情。
他拒绝了,然后希冀消失,只留下愤怒和不甘,然后他被自己赶出了妓院。
“陛下,别再去了好吗。名妓有的必定不仅仅是美,还有心计,懦弱和黑暗的愿望。一时的善意并不是过错,如果您愿意,可以定期给他送些钱财,而且,如果他真的到了衣食无着的地步,还有居养院保证他的生存。”
“就是没有办法?”
“陛下不必为此自责,因为这问题从来没有过可行的办法”
“好。”
变故,起于寻欢作乐的异想,终结在无能为力的悲哀。陛下的生活回到了正轨,他有着广泛的兴趣,他喜欢建筑,喜欢每一种植物每一种鸟雀,他也爱看书,书中有无数时代以来残留的精华,虽然它无法指示未来。
那个变故提出的问题,书里没有答案,在过去没有,在现在没有,在可见的未来也不会有。
直到人类文明的烈阳从西方升起之时。
(完)
我很讨厌一件事,就是写这种的时候根本没办法在中文里找到可以拿来看着提气的作品,要么是工作文件,要么是太形而上学,要么就是太抒情,所以就。显得很西风(???)
还有君臣对话实在是太假了——实在是太假了——实在是太假了——在是太假了——是太假了——太假了——太假了——假了——了——